下泵上天空，像花洒，溅到地上。
满地残红。
“可惜……本王对笒儿是什么样的人，可是很清楚。”
“活了这么久，有劳了。”
虞笒儿想说话，却只是发出一连串的支吾声。她看着秦子渊落拓的背影，成股的热泪涌出，融化了地上的薄雪。
虞笒儿精明半世，皆是为了搏得眼前的男子的宠爱。他跨过虞笒儿的横在地上的身体，背影在她视野中消失。连吴侬语走近，虞笒儿都未曾察觉。她看着空荡荡的天空，凉意从喉咙处传来。
“别想了，王爷无论如何都不是你的，好好安歇吧。”吴侬语俯身居高看着虞笒儿。
虞笒儿是快死了，可她还有力气，她不能让吴侬语这个看她笑话。
呸——
她啐了口唾沫。
“哟，跟您你那个花魁娘学得？”吴侬语眼中带着嘲弄。
虞笒儿一窒，眼中带着惊恐看向吴侬语。
“没错，你的一切我都知道，难道你真以为我这吴家大小姐天天就宅在院内绣花不曾？”
“那又如何，没了我，还有一个个宫涟涟。吴侬语，今日的我就，是明日的你。你这贱人早晚会遭报应。”
“宫涟涟？”
“妹妹可是说刚受宠的宫主事吗？”
吴侬语瞥了眼躺在一滩血水上了虞笒儿，随后又专注地审视起自己的指甲。指甲被染得鲜红，像似饱浸了血液，愈发凸显得她手的白皙。
见吴侬语噎住了，虞笒儿得意，既然她已经快死，那她也不想要吴侬语好过。
“谁说我与宫涟涟不合了。宫涟涟搬来荟云殿是因为同我关系好。况且……”吴侬语顿住，抛下手，再次看向虞笒儿。
“况且，宫涟涟本来就是我的人。”她优雅一笑。
落在虞笒儿眼中，这幽幽一笑的吴侬语，与恶鬼无异。也许是血快涌进了，虞笒儿感受不到一点温度，她觉得自己全身开始发僵，是躺在雪地上渐冻尸体。
“宫涟涟自始至终都是吴家的人，我如此大费周章，不过是为了除掉你。虞笒儿。”
“现在，你明白了吗。”吴侬语贴在虞笒儿耳边，轻声道。
她伸出手，阖上了虞笒儿眼。
——
云杉挂着霜，地面积着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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