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九章 钝刀子_六宫粉黛无颜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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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受不了了!我怀可儿一场,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喜,这会子终于体会到母亲说的生不如死的滋味,肚里这个,跟他爹一样,都不是个东西。

  重新上马,离得马车近了又近。

  出了树林的时候,马车里再次传出惊呼,张嬷嬷一手掀帘,焦急无措的神色:“陛下,不好了,夫人全身冒冷汗,叫不醒,奴婢不知这是怎么了。”

  皇帝跳下马,冲进车厢,只见女子双目紧闭,人事不省,额头汗珠滚滚如豆落,嘴唇白的骇人,一双小手冰凉,唤了几声,毫无回应,皇帝只觉一颗心如雪刃翻搅,疼的好生厉害,只恨不能替她身受了,将袅弱的小身躯抱入怀,问张嬷嬷有没有糖水。

  张嬷嬷摇头,只带了漱口的薄荷茶和饮用茶。

  皇帝将定柔抱坐在腿上,双臂紧了紧,急令羽林:“快走!”

  打头的几骑挥鞭打马,车轮辘辘,摇晃不止,女子枕着肩躺在怀里,分量轻了许多,他心头不停地责骂自己,明知道她是个胆怯的小孩子,被伤了一次又一次,韶华馆的两年,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,赵禝,第一个伤她的男人就是你,你后宫佳丽如云,凭什么,一句虚渺的承诺,要她毫不保留的托付终身!你就是个混蛋!

  京郊一处依山傍水的田庄,一所青砖绿瓦的三进小院,围墙下站着蓝衣长袍的人,三步一岗,腰挎宝刀,六时一换值。半里外还有一重明光甲的人,握着蛇矛,目光警戒,往各个路口还有隐匿在草丛里的暗卫,望着路口,一动不动。

  定柔从那天开始了害喜。

  每日一张开眼就是昏天黑地的呕,守着漱盂,吐得一张脸全无血色,下巴如刀削了一般,眼睛凹了下去,御医开了药却根本无法吃下去,闻到那个气味,就会一阵搜肠刮肚,偶尔只能进一进清粥小菜,但一转头原封不动倾了出来,就这样吐吐停停,半条命都似没了。

  半死不活仰在榻上,连翻身都没有力气,见到害她成这般的男人,远远扔去个钉子似的目光。

  皇帝愈发焦灼的抓心挠肝,叫来御医会诊,皆说,主子药不进,又闻不得熏药,臣等实在无法子了,求陛下开恩。

  皇帝不免拍桌子发了一通雷霆,骂说:“只要你们说,吃什么药能让她好了,哪怕是活人心肝,眼珠子,朕也现宰了,挖出来。”

  御医们吓得险些失禁。

  更令皇帝难过的是,小丫头对他不但冷若冰霜,还完全视若空气,他说尽了关切温存的话,她皆不答不应,整整半个月,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。有时他走的近了,她便捏着帕子掩住口鼻,他气问:“你怎么见到我也想吐,我长得让你看了想吐吗?”

  然后,她就真吐了。

  后来他才听张嬷嬷解释了,孕妇嗅觉异常灵敏,她闻不了他身上的龙涎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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