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196、第七十 鸳鸯瓦冷霜华重_六宫粉黛无颜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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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她眼神如静水脉脉,含着缱绻的笑意,俯下来触了触,唇上清润甘美:“快睡!听话!”

  “嗯。”皇帝像个怅然若失的小孩儿。

  她曳着裙角往偏殿去了,身影嬛嬛,走到殿门口回顾了一眼。

  皇帝大睁着双目,直直望着那个方向,眼睛涩的发干,墙面的夕阳一寸寸变小,夜幕很快降了下来,一等宫女月莲带着宫人们点灯,皇帝问:“贵妃怎么还不过来,小皇子又闹了么?”

  “贵妃?”月莲惊惑。

  方才奴婢一直守着,并无人来啊,陛下是自己喝了药的。

  皇帝倔强地等到了天色大白,曦光霁曙,阳光起初是巴掌大的一小块,照在帐幔上,继而慢慢延展,金黄黄洒了一室,宫人吹灭了灯柱。

  他眼下多了深深的乌青,大有病入膏肓之态。

  一串清泪滑落枕边。

  娘子,你骗我。

  遂令人叫来张、何两位嬷嬷至病榻前,对她们说:“你们把那日事再复述一遍,贵妃为何走,怎么走的,留了什么话。”

  嬷嬷面面相觑,小心翼翼地观他形容,只见蜡黄的面皮,骨瘦憔悴,不过多少日子,衰败的像是久病的羸弱,那还有往日丰神俊逸、威严凛然的样子,这厢到底心下不忍,又不敢违背对贵妃的誓言,是以仍是那番说辞。

  “娘娘只说顽心忽起,想出去走走,师太便携着娘娘消失了,那般鹤骨松姿的人儿必然精通道法禁术,至于后山的羽林尸首和血,奴婢委实不知。”

  说的支支吾吾。

  这神情,皇帝已全然明白了。

  康宁殿,郑太医禀道:“陛下乃属思念太甚,得了幻症。”

  太后捶打着胸口痛泣:“这是哪一世的冤孽啊!可还有救么?”

  郑太医道:“幸而发作的尚浅,臣会酌情修改处方,再施以针灸,虽棘手些,但可以病除。”

  太后合掌向天:“阿弥陀佛,是哀家的错,早该让他断情绝爱,何以伤己至此。”

  此后,皇帝像是较着劲,又似怀着某种刻骨深髓的恨,开始努力服药用膳,来之不拒,龙体渐地有了起色,每日多了一个习惯,阅完奏疏将一排玉人搁在几桌上,摩挲着每一道纹理,一看就是几个时辰。

  这一日新刻好了一个女冠小像,盘髻羽衣,超尘脱俗,与宫女衣装的红玉人像放在一起,指尖抚摸着,从眉眼至发梢,皇后悄悄让人往熏笼添了宁神香,加之夏日天长,午后困乏,不知何时倚着枕眠了过去。

  一道弱柳扶风的身影娟娟步至榻前,淡青苏罗提花荷叶袖大衫,淡雅的五瓣梨花纹,冰瓣玉蕊,绾着一个随云髻,恬淡如素菊,皇帝自“她”来过之后深信精诚至魂魄,每每分外警醒,察觉到有人近前便立刻醒了,待看清了,那一声娘子生生咽回了喉咙。“怎么是你。”

  他眼中难掩失望。

  林顺仪眉目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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