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了只烟低头点燃，又递给陶云一颗，陶云摇摇手推了。

　　“其实陶局你也不用着急，我还是相信陶旭不是凶手的，不过········”

　　方组长呵呵一笑：“您就不好奇，这个雨夜屠夫，到底是谁么？”

　　陶云脸色并没有因为方挽海的一番话有所好转，反倒是眯起了眼睛挡住其中不明的眸光，看向方组长的视线，意味复杂。

　　这个老狐狸！

　　陶云无功而返，他明白此时想把儿子弄出来是不可能的，在想见儿子一面的要求也被拒绝后，陶云直接开车出了警局。

　　而方挽海，看着陶云的车消失在警局大门，却让人把陶旭从审讯室直接移到拘押室暂时单独关押，加了两倍的人手后，抽着小烟儿，稳坐钓鱼台。

　　陶云开车出了警局直接去了林柔的住处，然而让人意外的却是扑了个空，在打电话让房东来开了门，进入房间的陶云找了一圈后，没忍住一脚踢翻了客厅的茶几。

　　衣柜里少了箱子和几件外套，洗漱间没有牙刷毛巾，看窗台上落得一层细灰，很明显，这房子已经最少三天没有住人。

　　陶云简直不敢相信，什么时候林柔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跑了？

　　明明这里的监控设备还在正常运转，还在为他传递着林柔每时每刻的讯息，然而等他到这，早已人去楼空，到底是谁，是谁在帮林柔，是谁在和他作对？

　　陶云坐在沙发上，觉得自己就像是无形中陷进了一张巨大的网，有人悄无声息的就勒住了自己的脖子！

　　“喂，张诺的住址在哪！”

　　陶云最终拿起了手机，在大厦将倾之前还想再挣扎一翻，这个节骨眼儿出现的与林柔长得一模一样的张诺，会不会就是转机？

　　“弯子区林苑小区三栋401室。”

　　在得到地址，陶云犹豫了一会儿，最终还是拿起车钥匙下了楼。

　　快，要快，迟则生变。

　　脑海里像是被按了发条，陶旭自首，会不会是有人推动的，如果有人推动，是不是已经有人在查他，连被他亲手烧了的档案都有副本留下来并被翻出来，那当初他做的那些事，被查到又能用多久？

　　陶云不敢赌，当初就不该留下林柔，但最大的变数却是出在那个失踪的林诺上。

　　陶云此时下意识已经把所有麻烦的源头归咎于林奇的那两个女儿，林柔是个麻烦，林诺更有可能还活着，一切的假设，在找到张诺，都会揭晓。

　　所以当车最终停在林苑小区三栋楼下时，把抹去编号的手枪别再后腰，深吸一口气，陶云按响了401室的门铃。

　　就在陶云按响门铃的前一刻，林柔从昏迷中苏醒，浑浑噩噩间警觉自己不是在熟悉的家里而是陌生的地方，想用手在身上掐一下提神，奈何手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儿力气。

　　这种感觉，除了手术后麻药没过劲儿时，也只有几年前她被人在车上迷晕的那次体验过，人有时真是太过脆弱，哪怕意志再坚定，身体这堆血肉却偏偏要作对，而当门铃响起的时候，林柔其实有一丝庆幸，无论好坏，有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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